第三部分（卷三）歸於你，全能的天主聖父
第二篇基督信仰的經驗
第二十七章性，婚姻和童貞
（SESSUALIA’, MATIMONIO E VERGINITA’）
第四節
服務生命
（Il sevizio alla vita）
男女兩人因著愛而結爲夫妻，這個愛使他們成爲一體，這樣的一體性純屬于他們兩人，但他們並不因此而関在自己的天地裏生活，以自己為生活唯一和最終的目標。
男女在各方面有別，這些差異不單單是爲了使兩性彼此彌補對方天性的不足，也是爲了生養教育子女。《創世紀》第一章記載天主祝福他剛創造的一男一女，也就是亞當和厄娃，並向他們說：“你們要生育繁殖，充滿大地”（創1,28）。從這小段有關天主創造人類的最原始記載，我們立刻發現男女夫妻兩人生理和愛情上的結合關係，已經延伸到生養教育後代子女這方面。如此，最原始的男女兩人因著他們的愛情，把人類萬世萬代延續到今天。可見沒有男女兩人的互相傾慕，世界無法維持延續下去。他們愛的結合所產生的效應已經超越兩人的局限，而擴展到兒女和子孫，擴大到後來的整個人類。若望保祿二世教宗的《家庭團體勸諭》說：“當夫妻兩人彼此贈予時，他們彼此獻出自己，同時超越他們而賜予兒女，兒女是他們愛的活形象，夫妻一體的永恒標記”（勸諭14）。
從上面的解説，我們自然看到性和生育在生物原始活力上的密切關係。然而，這樣的關係也非常具有象徵上得意義。比方説，微笑表達的是善意，握手表達的是友誼，那麽夫妻的性行爲除了具有生物活力的效用外，更是兩人情意溝通的重要行爲。這樣的行爲也是一種語言，它具有兩個既客觀又不可分割的意義，那就是保祿六世教宗在《人類生命通諭》中所說的：使夫妻結爲一體並導向生育這兩層意義（參見通諭12）。換句話說，夫妻的性生活一方面意味著各把自己完全獻給對方，也完全接受對方；另一方面也意味著接受自己成爲父親或母親的使命任務。這就是婚姻的自然聖召。如果相愛的男女兩人在結爲夫妻之初便排出這個使命聖召，則他們的婚姻不但沒有意義，在教會眼中也是無效的。
教會根據天主創造人類的原始用意，教導我們在一切之上首先必須服膺天賦的本能、傾向和職責。不幸的是今天的人即使結了婚，也往往害怕生育子女。這是自私自利、畏懼天職的心態。不過，話説回來，在天主面前，生養教育子女是一項重大的責任，不可草率從事。夫妻兩人必須取得協議，按照家庭狀況，視兩人的健康情形和經濟能力種種因素，來決定他們生育子女的數目以及間隔生育的時期。這纔是有責任感的婚姻生活。
爲了對生育負責任，夫妻兩人應該採用自然節育法來調節他們的生育功能。這也就是說，他們必須按照女性的可孕期來節制性生活。今天，有很多人使用人工避孕法，他們以藥物或其他工具使女性不至於因性關係而懷孕。不少政府、國際機構或社會團體甚至鼓勵女性使用人工避孕法。對這樣的措施，教會一向反對，理由是這些方法使夫妻的性愛成爲虛僞的，甚至成爲墮胎的掩飾。反過來說，採行自然節育法是尊重生物客觀的真理，不扭曲大自然的規律秩序，不阻礙大自然的運行。再説，遵行自然節育法也有其他多種價值和益處，首先是鍛煉人自我控制的能力，其次是尊重他人，學習對話，培養溫柔體貼的性情。
事實上，夫妻之間如果能夠保持這樣的貞潔，乃是他們的一種成就。我們說這是“成就”，因爲我們必須承認，在這方面一般夫妻的生活要比上面所說的理想為低，但是人性的軟弱並不能成爲好壞善惡的標準。從另一方面說，我們對夫妻的生活也應該懷有包容體諒的心，因爲他們的生活經常受到心理、家庭和文化因素的強烈左右，也因此，他們的責任感會大爲降低。有些夫妻覺得間期性的停止性生活是行不通的，另有些夫妻則認爲採行人工避孕並沒有什麽不好，有人甚至懷疑夫妻生活的和諧和尊重生育目的之間有什麽必然的關係。
對度貞潔生活有困難的夫妻，需要幫助他們按照自己的可能性，一步一步朝著正確的方向走。首先應該幫助他們自問：是什麽原因令他們有這樣的態度？難道是自私自利和拒絕生養教育兒女嗎？或者採行自然節育法有困難或危險嗎？這一連串問題，應該由夫妻先審量自己的良心狀況，而且要對教會的教導懷著更大的信心。
人工避孕在教會眼中固然是違反天主計劃的行爲，但與人工避孕相反的人工受孕行爲，同樣不是教會認可的。前一個是排除受孕，後一個是在正常自然的性結合之外尋求受孕，兩個都不合乎常道。近年來生物科學非常發達，藉体外人工受精以培植胚胎的方法越來越多，一些因生理關係無法以自然途徑懷孕生子、卻又求子心切的夫妻，往往求助類似的人工途徑。於是，提供這些方法很容易成爲謀取財富的商機。
從人性說，子女既然是人，他們就應該有合乎人性尊嚴的來源。這個尊嚴的來源不是別的，就是愛，而這個愛必定是由夫妻兩人的親密結合表達出來的，任何外在于夫妻結合的行爲，都無法取代那個行爲所表達的愛，人工技術的撮合更沾不上邊。再説，由愛所產生的結晶乃是天賜的恩典，是大自然的造化，而不是人工產品。夫妻藉著在性關係中向對方所表達的愛而生育子女，這實在是參與造物主天主的造化工程，夫妻因此成了造物主的合作者，他們在繼續造化宇宙的進程中所扮演的偉大和珍貴角色是無可比擬的。夫妻之愛的自然走向和使命是傳生子女，如果人工技術在這方面也有可取之処和價值，只應該是幫助夫妻的結合更達于圓滿的境地。
從另一方面說，夫妻求子心切，卻無法如願以償，其中的苦楚也是可以了解的。在這種情況下，需要幫助他們了解一件事，那就是：傳生子女固然是夫妻最自然的渴望，但不是絕對的權利，不能把女子視爲佔有物一樣。如果夫妻無法擁有自己親生的子女，他們應該受到鼓勵，以其它途徑來表達他們的父性和母性之愛，也就是設法以領養的方式來奉獻他們的愛。
夫妻孕育子女的天職並不只限于傳生子女而已，更包括教育子女。事實上，夫妻在教育子女的過程中，也教育自己如何做個稱職的父母。所以，子女對父母的成長和臻于成熟也是無可取代的因素和偉大的幫助，他們讓父母更具有人性，更能發揮内在的人道之愛，更像個基督信徒。所以，教育子女實在是生養子女的延續，聖多瑪斯說家庭是“精神的胎腹”（神學大綱II-II,q.10,a.12），在這個胎腹裏面子女獲得接納，滋養，感受到溫情，漸漸培育出個人的心理、道德和宗教人格意識。從這方面看，教育子女是父母的聖召，是天主賜給的恩典，是他們原始的權利，也是極爲重大的義務，這個天職絕對不可以受到侵犯，更不可予以剝奪。他人和社會體制對父母親只能予以協助，使他們更能善盡責任，但不能加以取代。
至於爲人父母的，他們應該親近子女，以言以行妥當教導他們，避免把子女當作所有物來佔據，但也不可以荒廢做父母的職責。聖若望金口說：“面對撫養教育子女，其他的一切都成了次要的事。如果從一開始便教導子女作個明智的人，這便是父母親最大的成就，也是最值得的榮耀”（有關厄弗所書信的講道,21,2）。
（2807字。江國雄）
*感謝梵蒂岡電台江國雄爵士提供以上講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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